A White House Memoir

作者：John Bolton

趁著最近大選話題還熱的時候趕快把這本書的心得寫一寫。不過摘要就免了，回憶錄真的就是流水帳把發生過的事情記錄下來，摘要這個沒甚麼營養。

作者 John Robert Bolton 是美國的律師與外交官，早在雷根時期就曾進入政府任職，先後待過司法部與國務院，並且在小布希時代擔任美國駐聯合國大使。而在 2018/4 – 2019/9 擔任川普的國家安全助理，而這本回憶錄就是紀錄這段任期中遇到的大大小小情況以及各種決策出現的歷程。波頓一直以來是鷹派的代表，堅持用強力的手段維護美國的利益，而這也是最終他跟川普分道揚鑣的原因之一。

這本回憶錄裡面以不同的章節來描述不同的議題，包含敘利亞、伊朗、北韓、歐盟、俄羅斯、委內瑞拉、阿富汗、邊境政策、阿拉伯、以及中國。除了談到這些議題以外也講了很多川普政府莫名其妙的地方。不得不說這本回憶錄看起來讓人有很大的無力感，最主要的原因是川普毫無章法的管理過程，如果一切的確如波頓所述，那我真的很懷疑川普究竟是如何建立他的房地產帝國的…。其實這本回憶錄看到後面還蠻痛苦的，第一是看非母語的書真的很累，雖然 kindle 很方便可以直接查字典，但總是要多用點腦(?)。再來是回憶錄本身就不是甚麼有趣的東西，且後半段很多東西都是重複的，畢竟川普的模式就這樣，不想棄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這齣荒謬的劇繼續演下去。

我想總結一下這本書裡面提到川普作為美國總統幾個糟糕的地方，接著拿出幾個比較有趣(荒謬)的事件跟大家分享一下XD

川普糟糕的地方

1. 沒有明確且連貫的政策：
   • 川普很多時候沒有堅定的立場，前一天開會的結論可能在第二天就被推翻，只依據他當下心情或甚至根據當下的政治需要等(例如剛捲入法律問題就會想要一個可以拿出來轉移人民注意力的東西)
   • 這加劇了官僚主義的拖延效應，因為最高決策者沒有堅定的立場，底下的高階官員就會各懷鬼胎，用各種手段推動自己想要的結果。
2. 大嘴巴，渴求鎂光燈：
   • 史上第一條用推特宣布的經濟制裁就發生在川普任內
   • 川普本來要找塔利班領導人以及阿富汗總統在 9/11 紀念日前三天來美國跟他見面，結果見面前沒多久阿富汗發生自殺炸彈攻擊，大家都同意取消會面，並且不要把原本要見面的消息放出去。結果川普之後就獨裁了一條推特把這消息放出去…
   • 在做決定第一時間的考量不是這個是不是該做的事，而是這個決定會他的形象有甚麼影響
3. 認為所有人都想跟他談：
   • 川普認為他可以靠跟外國領導人的私人關係解決掉國與國之間的問題
   • 非常想要跟普亭與金正恩開會，但一直對外宣稱是對方想跟他開會
4. 只有經濟利益，沒有國家利益：
   • 重建世界貿易中心比在阿富汗反恐還便宜
   • 認為美軍進駐其他國家是為了保護當地居民，因此希望各國負擔全部的軍費 +50%
     • 不想想看如果不是美國有超過十五萬駐外軍隊你以為你能想 QE 就 QE 喔
5. 公器私用：
   • 認為根據法規制裁土耳其的 Hulkbank、中興、華為會影響他與土耳其間的關係、與中國的貿易談判因此放過這些違反規定的公司
   • 放任私人律師朱利安尼以暗示取消軍事援助去威脅烏克蘭總統必須協助調查希拉蕊與拜登在烏克蘭的政治操作，就是在美國大選前一個月豐狂暴拜登料的前因。

另外有一個事件我覺得不適合將其歸納在上面幾點之中，但又認為這代表了川普某個也不太好的個性值得提一下。川普在參加 2018 年十一月一戰停戰一百周年紀念會的時候原本預定要去蒂埃裏堡戰役紀念碑以及附近的美軍墓園致敬，但因為當天的天氣不適合總統搭直升機，而開車去又要花一個半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若在當下發生甚麼緊急事件會沒辦法馬上將美國總統撤出法國，因此白宮幕僚長 John Kelly 最終建議川普取消行程。這個決定對 Kelly 這個前海軍陸戰隊員來說絕對不好受，畢竟他也是最初建議這個地點的人。然而事後媒體卻報導川普之所以不願意去墓園致敬是因為不想淋雨，畢竟其他國家的領導人都去了只有他沒去而已。而川普竟然為此怪罪 Kelly。波頓認為這算是讓 Kelly 辭職的最後一根稻草。

The 荒謬們

在這邊會舉出一些覺得很荒謬的事情，而因為是由波頓的回憶錄節錄的，自然也就是由波頓視角描述。

官僚主義的精隨

敘利亞於 2018/4/7 再度使用了化學武器攻擊 Douma，前一次類似的攻擊是在 2017/4/4，當時美軍在三天之後發射了 59 枚巡弋飛彈攻擊敘利亞的化武場所，但很顯然當次攻擊的嚇阻力不夠，美國需要更強硬的手段向敘利亞政權傳達明確的消息。與 2017 年不同，英法兩國都表達了與美國一起採取軍事手段的意願。國防部長 James Mattis 在 4/9 與波頓的會議中說他會提供輕度、中度、重度的攻擊手段供總統選擇。但在 4/10 的會議中並沒有提出任何可能的目標供國家安全會議以及白宮法律顧問評估。Mattis 很清楚他想要川普採取甚麼樣的攻擊，而確保川普採取這個方法的最簡單方式就是拖，拖到最後一秒才提出選項，不讓其他高階官員有時間反應，並且確保自己意屬的選項是其中唯一一個合理且可行的。波頓向川普提醒過 Mattis 是刻意拖延不給出選項，不過川普並沒有就此發表評論。一直到 4/12 的國家安全會議國防部才提出他們的計畫，總共五個選項，不過與原本的輕中重不同，Mattis 給出五個選項並分為”低風險”、”高風險”，而其中一項低風險的為已準備好，另外一項低風險的為”部分準備好”。而更糟的是這五個選項是隨機排列，沒有任何邏輯可以協助從中挑選適當的行動。而由於報復行動必須盡快，這讓總統幾乎沒有選項。除此之外，Mattis 只挑選了跟化武有關的，而非川普與其他人之前提過的足夠有阻嚇力的目標。這次行動跟川普一直宣稱他想要的”強力反擊”有天壤之別。在攻擊前夕，川普表示他覺得這次攻擊的目標有跟沒有一樣，他想要取消攻擊並發推特說他計畫要反擊的但是沒有合適的目標，波頓差點直接牙起來。最終熟悉川普行事風格的白宮幕僚長 John Kelly 成功說服了川普依照原定計畫在 4/14 行動。

這次完全失敗的行動成因除了經典的官僚主義以外，總統本人不夠強硬且又飄忽不定的立場阻礙了錢後一致的決策過程。行動的成果可以從阿薩德政權在 2019/5 的另一次化武攻擊得到結論。

單戀渣男的故事

與北韓的關係完美示範了川普對於鎂光燈的渴求以及嘗試用與各國領袖的關係來主導外交政策，而結果自然不盡人意。先簡單介紹一下各國的角色與態度，南韓文再寅看中的是兩韓的和平協議與大韓民族的統一，不得不說近年來的韓國電影充斥著反美反中反日，兩韓和解這種戲碼。最近看的鋼鐵雨、白頭山都是這樣…。日本則是基於國家安全，強烈關切北韓的核武進度以及彈道飛彈計畫。目前北韓已經有了核彈頭技術，雖然長程彈道飛彈的技術不夠成熟，但對於日本已經是足夠的威脅。對美國而言，跟北韓的任何協議或是讓步都必須建立在北韓同意可檢驗的完全去核化。而金正恩對於放棄核武的態度不明，但能肯定的是經濟制裁以及美國的軍事力量給予北韓很大的壓力。

事件的起因是南韓的國安顧問幫金正恩像川普傳達了會面的邀請(事後南韓顧問坦承兩人會面的主意是南韓提出來的)，而川普當然興高采烈的同意會面。在接下來的板門店會面中金小胖表達了願意放棄豐溪里核試驗場，川普表示這是個重大進展，日本拍桌表示共產黨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兩面手法老子看多了啦。金正恩也同意如果國務卿龐貝歐親自去接的話可以釋放三個美國人質。中國在此時就跳出來說川普你也知道北韓國內有許多強硬派，為了釋放人質小胖可是受到很多壓力呢，你怎麼能不給點好處呢？這就是共產黨典型的兩面手法。

接著北韓宣布只有記者可以參與豐溪里核試場的廢棄過程，如果核能鑑識專家能夠參與廢棄過程的話他們可以透過檢驗豐溪里的儀器得到北韓核能發展的狀況，但很顯然的北韓不想要這件事情發生，這也證明了北韓並沒有真的放棄核武的決心。南韓國安顧問想要在接下來的兩韓會談上跟北韓討論這個議題，但小胖在最後一秒取消了兩韓會談，並指責美國與南韓的軍演且威脅要取消跟美國在新加坡的會面。這個行為必定取得了超乎北韓想像的效果，因為川普直接自我審查說跟南韓的軍演會讓金正恩不開心，他也不理解為什麼要弄一個這麼花錢的軍演，不如就把它取消吧。

除此之外金正恩的幕僚長並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出現在新加坡，且直到四天之後都無消無息，川普表示過去跟女人交往要提分手一定都是我先提，所以要取消會面也一定要是我先提的!波頓建議川普在跟文再寅會面之前直接宣布取消會議，避免看起來像是針對文再寅。川普說他會在當天晚上跟州長的晚會之後推文。結果川普後來反悔，宣稱那天晚上他的手機壞了，然後他想要在決定前聽聽看文再寅的說法。川普認為新加坡會面大約有 1/4 的機率成功，而在與文再寅的會面中文再寅保證新加坡會面絕對會成功。川普擔心他會不會對於新加坡會面表現的過於焦慮，文再寅向他保證焦慮的絕對是北韓。

彷彿事情還不夠亂，當天晚上北韓副外交長發表聲明譴責副總統彭斯在 Fox 上的訪談，稱彭斯是 “政治蠢蛋”，並且威脅發動核戰。隔天早上川普終於決定硬起來取消會面，南韓抗議這個行為讓文再寅很難堪(老早就叫阿川宣布了自己不聽)，日本表示欣慰。然而聲明發表不到 24 小時川普抓住了北韓外交部另一名官員比較沒有敵意的聲明，對新加坡會面使用了死者甦醒……

雖然 Kelly, Bolton, Pompeo 都認為美國應該要要求來自金正恩的聲明並且將新加坡會面向後延期一個月，但川普強調後面那則聲明是 “extremely warm letter”，他不想要打斷這個前進的動能(?!?!)

(阿川根本就被小胖這個渣男玩弄，不但把存款拿出來供渣男玩樂(縮減軍演規模)，然後渣男翻臉爽約，川普還去找共同好友問說你覺得他是不是不愛我了，我這樣會不會顯得太主動。後來渣男用了太強烈的言語攻擊，川普在閨密的勸說之下終於決定要分手。結果不到一天就說他其實對我很好就跟渣男複合了。)

之後北韓的國務卿想要跟川普見面並且會交給川普金正恩寫的信，川普超高興並將會面地點訂在橢圓辦公室，也準備了一堆標準的白宮禮物要送出去(其中有些禮物很明顯了違反了對北韓的制裁(?))，他甚至還為了有些禮物的包裝有點鬆開而斥責他的秘書。而川普甚至直接在會面中抱怨軍演有多貴。

快轉到與金正恩的會面，川普在會面前變得很暴躁，認為這個會面會失敗(根本就單戀啊!!!!)，金正恩直接在會面中說道美韓軍演讓國內強硬派給他很大的壓力，而川普也直接同意軍演非常的花錢也沒有意義，金正恩這樣幫他省了很多錢，他就知道對他來說在會面中完成協議是輕而易舉的事。除此之外會議沒有太多的進展，是不幸中的大幸。

靠邀了這麼多還是必須幫川普平反一下，川普某部分同意完全且可驗證的去核化是北韓跟美國有進一步協議的基礎，所以並沒有做出太離譜的讓步。在新加坡之後川普依舊想要跟金正恩有下一次的會面，但波頓跟龐貝歐都同意這次會面必須發生在期中選舉之後，不然誰知道為了選舉川普會做出甚麼樣的事情。

Nikki Haley

前南卡羅來納州長在川普上任時被指派為美國駐聯合國大使，詭異的點在於此時這個職位的頂頭上司國務卿的人選還沒出爐。除此之外 Haley 也沒有作為駐聯合國大使需要的經驗，不過一個對總統大位有野心的人當然想要點一下外交經歷。在回應敘利亞的化武攻擊時由於與英法兩國有共同行動的共識，波頓建議 Haley 跟兩國的駐聯合國大使共同發表聲明並合照，不過 Haley 傾向單獨代表美國發表聲明，波頓覺得這顯示 Haley 將個人至於整個行政組織之前。而在討論報復敘利亞的方案時 Haley 表示她先生在國民兵中，所以我們應該要避免軍事傷亡(這兩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好嗎!!!)。

在敘利亞事件後內閣建議川普加大對俄羅斯的制裁以懲罰俄羅斯在敘利亞的干預，但川普原本同意制裁，但後來怕這個會影響到他與俄羅斯之間的關係而改變主意，”我們已經說明了我們的立場了，我們可以在有需要的時候迅速給予他們更嚴重的打擊”，他說。岔開話題談一下川普對於 2016 大選干預的態度，他認為承認其中有俄羅斯的操作會暗示他與俄羅斯串通好，並影響到他當總統的合法性。然而就波頓看來不敢就此攻擊俄羅斯才是心裡有鬼。

由於內閣官員們已經習慣川普這種雲霄飛車式的決策過程，因此在公布制裁前會先停住，這次也是如此，波頓確保各部官員都了解是否制裁要等候川普的最終決定。然而 Haley 卻在電視節目上直接說出川普隔天會宣布對俄羅斯的制裁。不應該宣布而宣布是一個問題，而就算要宣布也應該是由財政部宣布而不是 Haley。波頓馬上告知俄羅斯這是 Haley 的錯誤，俄羅斯還算冷靜，但美國國內媒體已經大肆報導。副國務卿承認這個事件跟國務院長久缺乏與 Haley 的溝通脫不了關係。過兩天 Haley 向波頓表示她擔心會被當作棄子，並拒絕承認她有收到制裁要等候川普最終結論的消息。然而財政部強調他們有向所有人通知此消息，也有聯絡駐聯合國大使的人員，而 Haley 的政治顧問 Jon Lerner 也同意 Haley 不應該犯這個錯誤。更甚者，Haley 在白宮經濟顧問 Larry Kudlow 向媒體說她可能是被混淆的時候直接反擊 “我並沒有混淆”。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越俎代庖的事情，例如在因土耳其購買俄製武器在跟美國協商時 Haley 也未經授權就跟土耳其駐聯合國大使展開對話，土耳其人表示他們不了解為什麼她會談這個話題，摁…美國國務卿也不了解喔 : D Haley 也曾經向川普提及不歸她的業務的事情 (與中國的貿易戰) 已影響川普在她職權內的事物，這個事件也讓龐貝歐與波頓了解川普放任 Haley 到甚麼程度。這也可以看出川普政府內部一點都不重視該有的行政程序。

美國駐聯合國大使這個職位在歷史上斷斷續續被算進內閣職位 (Cabinet Rank)，但這衍伸的問題就是搶國務卿的工作。在 2018 之後美國政府又把駐聯合國大使由內閣職位移除。

中國

這大概是台灣人最關心的話題了XD

美國過去對中國的政策是對中國讓利，認為中國會隨著經濟成長、中產階級的出現而走向改革開放。很可惜這並沒有成為事實。川普認同強大的經濟力量是強大軍事力量的基礎，因此阻止中國繼續從美國經濟中楷油是降低中國軍事威脅最有效的手段。不幸的是，川普政府裡有財政部長 Mnuchin 這個 Panda Hugger。

兩國之間的貿易逆差不一定是問題，但當造成大量失業的貿易逆差背後是透過政府補貼的中國企業就不同了。中興集團因為違反對伊朗以及北韓的制裁因此被美國司法部起訴，然而在認罪協商之後中興並沒有就此守規矩。然而國務院卻因為怕影響與中國的關係而對進一步制裁中興有異議，商業部長 Wilbur Ross 就此徵詢波頓的意見並且據此發布制裁(如果中興是美國公司，美國早就把他打趴了，沒有理由因為他是中國公司而手下留情)，然而幾個禮拜之後川普不喜歡這個決定，因此就算 Ross 已經跟中國說了川普還是決定撤回這項決定。川普推文說 “習主席跟我將會想辦法讓中興重回正軌，避免中國有太多人失業”，波頓表示：美國甚麼時候開始擔心中國的失業人口了？

川普的顧問 Navarro 想要找一群來自不同背景的人直接走進橢圓辦公室告訴川普這是個超級糟糕的決定，雖然波頓同意這個概念卻對這樣的方法不以為然。然而川普最喜歡的做決策方式是找來一群人在橢圓形辦公室討論一個超級複雜的問題，完全沒有效率，而且還常常做出前後矛盾的決定。(或許是因為這樣可以滿足阿川我是做決策的老大這種需求(?))。

同時 Mnuchin 不斷的嘗試加入原本應該是貿易代表工作的貿易談判，又一個川普政府中不按照規矩行事的典型例子。

波頓多次嘗試校正這些不合程序的過程，可惜沒人理他QQ。看看川普的推特發文

你要如何期望官員們會遵守該有的程序，當總統直接把貿易關係、違反法律制裁以及與外國領導人的私人友誼攪在一起的時候。

在 G20 與習近平的會面前，熊貓擁抱者 Mnuchin 建議川普接受劉鶴提出來的條件取消所有額外的關稅。波頓認為貿易只是個假議題，真正的問題是中國的政治架構，因此希望川普可以就這個議題試探中國的態度，雖然他認為中國不可能會改善。習維尼在會面中表示貿易戰沒有贏家，所以為了大家好應該把關稅全部取消，並且呼籲美國不要透過網路竊取中國的商業機密。還好川普只同意不再加上更多的關稅，而其他關於智慧財產權的問題就留待 90 天的協商過程中討論。而之後跟習近平的其他對話之中除了互相吹捧之外沒有甚麼特別的進展。

川普認為華為可以用來當作貿易戰的談判籌碼，但波頓認為華為是國安問題。

川普拒絕對六四事件發表聲明，他認為那已經是十五年前(阿川的數學一直都不太好，大家包容一下)的事情了，而且會影響到他與中國的貿易戰。他向習維尼說香港是中國內政問題，美國不會干涉。而在 2018 聖誕晚宴上他質疑為什麼美國要為了新疆而制裁中國，他不想要會影響貿易戰談判的制裁。除此之外根據口譯官的描述，川普在 G20 與習近平的會議中說他認為中國應該要繼續蓋更多的再教育營，他覺得這是對的事情。

川普對台灣最喜歡的比喻：指著放在羅斯福桌上的筆尖說 “這是台灣”，再指著羅斯福桌說 “這是中國”。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 G20 的會面中習近平呼籲美國要謹慎處理與台灣的關係，川普同意他會更加注意，在大阪的 G20 會面又宣稱台灣問題會影響到中國主權與完整性，並警告這可能會影響兩國關係。川普對台灣軍售一直蠻感冒的，問說他們是否曾經想過不要賣這批武器？最終他們成功以不賣 F-16 會有嚴重的政治後果成功說服川普，但同時川普要求波頓不要大肆宣揚對台軍售這件事。

BTW, 波頓認為台灣縮減軍隊規模是一大錯誤。

書裡面也談到了對於 covid-19 的錯誤反應。John Kelly 曾經向他預言川普這種決策方式遇到真正的危機將會是個大災難，很顯然的 covid-19 驗證了這種說法。而川普如何處理這個問題呢？不斷的責怪他人並裝作沒有這回事，典型的川普作風。

再寫下去應該沒人想看了，後面就簡單寫吧XD

與塔利班的協議

川普想要從世界各地撤軍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而這也包含了阿富汗(川普甚至說在阿富汗打反恐戰爭非常的不划算，重新蓋一棟世貿還比較便宜。去跟 911 的家屬說吧)。撤出阿富汗的一項作業就是跟塔利班的和平協議，龐貝歐以及負責塔利班協議的特使對協議內容遮遮掩掩，似乎怕其他人把這項功勞搶走。而誰都知道跟塔利班的協議不會有太多用處，因為美國一但縮減當地的軍事力量，塔利班也沒有理由需要遵守跟美國的協議。因此協議本身就注定失敗，似乎是明瞭這個協議會變成政治大災難，想要鎂光燈的川普在最後一刻提出了找阿富汗總統與塔利班領導人到白宮開會。波頓表示：Excuse me?!?! 你認真想要找專門炸東西的恐怖分子來白宮開會?!?!。(他也說川普提出這個意見時他感覺到在場的其他人快要崩潰了，他也很高興他在國外透過視訊開會，不用待在可能會被炸掉的白宮裡面)。

原本開會時間地點都喬好了 (9/8 在大衛營，就在 911 的前三天)，但在開會前沒多久中東又發生炸彈攻擊，造成一名美軍喪生。因此高階官員一致同意應該要取消會面，且因為還沒有向大眾公布這個會面，最好也不要讓把原本有會面的消息洩漏出去。結果過沒幾天川普就自己推文爆料了…

面對伊朗的挑釁

伊朗多次挑釁美國，包含炸油輪並且打下了兩台美國的無人機，包含一架造價 146 million 的全球鷹。經過官員們多次的呼籲川普終於決定做出反擊，攻擊三個伊朗的軍事目標。然而就在攻擊前兩個小時白宮法律顧問 John Eisenberg 從國防部的人員那邊問到了未經證實的可能傷亡數字為 150 人，就在沒有通知其他高階官員的狀況下直接走進川普辦公室向他說明這項消息，而川普知道後決定這個死亡人數太高就把攻擊取消了…非常正確的做事方法呢👍

結語

總而言之，川普真的不是普通糟糕，我相信這邊已經舉了很多他不是總統的料的例子。好在雖然有很多離譜的決策以及做事方式，川普大多數時候還是分得清楚美國核心的利益，並沒有造成重大且不可挽回的錯誤。不過看這本回憶錄也了解到了美國總統的權力有多大，然而在民主體制之下，這樣的權力不能持久，做沒幾年就要換人。說好聽一點是制衡力量，但反過來說就是缺乏效率。資訊科技的發展也改變了民主實行的方式 (回頭望向臉書上從 2016 蹦出來的側翼粉專)，在這種狀況下我個人對於民主體制的未來蠻悲觀。資訊科技加深了不同立場之間的對立，看看各國都走回意識型態的老路，英國脫歐、土耳其走回宗教化、印度莫迪推動的民族主義、還有讓川普當選的 MAGA。不過現今看來也沒有更好的政治體制就是了。

就這樣，我們下次見 : D